青青_第16节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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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6节 (第2/3页)

宗同天下两座神山压得未有一日畅快。我从前总想着,他若是投在哪个员外家中,或许比……罢了,父亲已逝,我不该在这时候与你谈这些。”

    “你就不曾想过,若不做皇帝,他或许也投不到富贵人家……”陆晟懒极了,大半重量都压在青青身上,密密实实的,几乎让她喘不过气来,“若是投身在老农家中,每日要下地做活,辛苦整年,家中仍然留不下半袋米,哪来的闲心读书作画?”他捏了你她下颌,调侃道,“你打小养在宫里,愁的尽是春风秋雨花落花开,倒也难怪。”

    青青素来敏锐,当下已觉出他话中轻蔑,因而说:“子非我焉知我不知鱼之苦?”

    陆晟略抬一抬眼,饶有兴致问道:“噢?愿闻其详。”

    青青却说:“我确实不知,就如同老农不知我之苦,陛下也不知我之难。”

    “诡辩。”

    “小胜一局。”她浅笑,似此夜花开,阒然中美得叫人心揪。

    陆晟心中瞬时似寒潭破冰,化春*水一片,禁不住低头含住她柔软双唇,也不顾先前对她做过什么,这一刻吻得缠绵温柔,一点点勾着她的小舌头,勾出她未曾领会的新奇故事,令她没了骨头,丢了魂魄,一双玉臂不知不觉攀在他肩上,唯恐下一秒他便走了,令她的幻梦成空。

    红烛爆出一声哔啵,陆晟在双双喘息当中结束一段蚀骨的吻。

    青青双眼迷蒙,毫无焦距地望向他,仿佛他就是她的天,她的主宰,她的一切。

    陆晟对此全盘接收,他伸手拨开她额上被汗水濡湿的碎发,沉沉道:“大胜一局。”

    青青回过神来,撇撇嘴说:“哪有人如此自封,好不要脸。”

    陆晟道:“朕说的是你。听闻姑娘今日赢走朕心,朕——特来相贺。”

    他的话说得情真意切,可惜她却不领情,“谁的心?腥的臭的,我才不要。”

    不知这句说中了什么,陆晟竟突然大笑,翻个身自她腰上离开,复又躺回去,笑够了,枕着她的药枕,深吸一口气,脸上的笑容仍未散,“你这枕头闻着安神。”

    青青心中警铃大作,急急道:“我可就做了这么一个。”

    话刚说完,就瞧见陆晟半眯着眼,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心知他当她是守财不肯舍,她面上过不去,因此追上一句,“我瞧你今日疲惫得很,后颈僵直,血脉不通,倒是该采大朵菊花,撕出花瓣晒干揉碎,再加川芎、丹皮、白芷填进布袋充作枕芯,平日用着,能通关窍,利滞气,必定……必定比我这茶枕好些。”

    陆晟笑问道:“读过医书?说起来头头是道。”

    “略读过一些,懂一点皮毛而已。”

    “古人做花枕,倒也是一件雅事。”睡意渐深,他合上眼沉沉吟上一句,“名字因壶酒……”

    她随口附道:“风流付枕帏。”

    他嘴角上翘,“闲诗度读得不少。”

    “略背过几首黄诗。”

    “噢?背来听听。”

    她略想一想,放开细软声线,“落星开士深结屋,龙阁老翁来赋诗。小雨藏山客坐久,长江接天帆到迟。宴寝清香与世隔,画图妙绝无人知。蜂房各自开户牖,处处煮茶藤一枝。”

    陆晟听完,抬手按在她下颌处,指头贴着她下嘴唇,语带薄怒,“谁是龙阁老翁?谁是绝妙画图?”

    “我不过是随口念一句诗……”她张口说话时,舌尖不经意扫过他按在她下唇的大拇指,为他心上带来一点点濡湿,一点点□□,一点点怦然。

    陆晟忽然间一把搂住她,紧紧团在怀中,她忍不住挣扎,头顶却传来他的低声威吓,“朕虽有十分累,但你再闹,朕便让你趴在底下再来一回。”

    青青瞬时间吓白了一张脸,哆哆嗦嗦地倚着他,不敢出声,直到他抬手轻抚她后背,低语道:“怎生瘦成这副模样,全然只剩一把骨头。”

    说完却又将手掌伸向别处,团了团,握紧了才满足,“好在这一处是够的,生的比旁人都好。”

    什么旁人?哪个旁人?多少旁人?

    寻常人应当去钻牛角尖的事,青青却分毫不在乎,她只等他睡去,呼吸均匀时才偷偷抬头,借着芙蓉帐外一丝丝微弱的光,看着他沉睡中却并未放松的脸孔,静静出神。

    也不知何时睡去,再睁眼时身边已人去楼空,连带她那只茶枕也不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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