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节 (第2/3页)

    可是……夜斗大人，神明大人想要找她的话，早都可以找到了啊。一直不找她，是不是因为遇到了更厉害的神器，或者遇到了更漂亮的女孩子？

    明河苦笑，随后继续下山，再没有回头看一眼。

    就是在那个时候遇到英俊的惠比寿大人的，大人看到她的时候似乎有些惊讶，明河下山以后惊讶地发现任何人都不能发现她，能看到她的都是妖怪。明河很怕，就在那个时候，惠比寿出现了。

    他穿着华丽的衣着，拍了拍她的头问：“你在做什么？”这样温情的表现配上那张有些冷淡的脸，意外的违和，但依然很好看。

    明河的脸有些脏，她蹭了蹭对方的手说：“请问，您可以给我一些饭吗，我已经很久没有吃东西了……”

    她知道自己的眼睛很漂亮，于是她直直的看着对方的眼睛。

    ——用美貌去征服他，用你的年轻去诱惑他，用你的聪慧去吸引他……他会永远离不开你的。

    惠比寿见到明河的第一眼就知道，她已经死了，成为了某个神明的神器。

    她现在饿的连饭都没有吃吗……不，什么样的神明对这种女人能做出来遗忘那种事？惠比寿不明白。他点点头说：“走吧。”对着明河伸出一只手。

    明河忽然有些犹豫，最终还是慢慢的伸出手，搭在了他的手上。现在正好是春天，到处都是乱开放的花朵，明河的模样着实落魄。

    明河默默地跟在惠比寿身后，被惠比寿拉起来之后他就放开了自己的手，明河跟在他身后，忽然很想跑回去，神明大人会不会想念她，会不会真的回去找她？

    明河捂住嘴，惠比寿在前面走的不紧不慢，步子非常优雅，就像是古老的贵族——不，是比那更加优雅强大的存在，神明。惠比寿有些疑惑的回头问：“明河，怎么了吗？”

    明河忽然愣了一下，明……河……

    这个名字？

    神器被呼唤前世的名字，会想起来从前的怨恨，重则癫狂。

    换言之，会记起来生前的记忆。

    神明是不会犯这么简单的错误的，惠比寿是故意的，他的想法很简单，如果明河记起来，或许是一件好事，以他认识的那个聪慧的明河，绝不屑于被隐瞒，她会想要知道真相。

    惠比寿从来都是简单的过分的人，所以才会想要通过控制妖怪去求取人的快乐。

    明河蹲下身，脑子里面一片嗡嗡的声音。

    什么都听不到，什么也看不到。

    ——水远明河，我的名字。

    ——可怜的，卑劣的存在，凭借着获得别人的感情，卑微的活下去的人。不，已经算不上是一个人类了吧，这样存在的她。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明河低着头，哭了，她其实已经很久没有真的哭过了，所以发出呜呜的声音，几乎不像是哭泣，更像是某种小兽濒死前绝望的、凄厉的喊声。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偏偏是我啊！

    ——我不想像个怪物一样活下去啊！

    ——可是，可是我更不想死……我畏惧，我畏惧死亡啊！

    咕噜怜悯的看着这一切，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是沉默的看着明河挣扎着痛苦，这样的痛苦来源自什么呢，他思考着。——啊，是来源自他吧。因为他的选择是她，让她成为了弑神者的第一人选，于是她要不停的轮回穿越乃至夺取强者的力量，是他把她变得那么痛苦的。

    所以夜斗收明河为神器的时候，他没有制止。那个时候咕噜侥幸的想，说不定明河会一直忘掉过去……如果因此她会更开心，留在这个世界倒也没什么不好，打不了他再选一个人继续攻略弑神。

    但是她并不快乐。

    水远明河等了夜斗多久，咕噜就看了多久。

    所以咕噜决定让她想起来……因为她从前的笑容，都比现在要多，为了一个女孩子的笑容，去擅自更改无数次游戏规则，咕噜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但他觉得自己是对的。为了明河的笑容，他是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