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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bei子,莫要做兄妹了。 * 隔日清早,果真天降暴雪,山城一片白,江水寒不尽。 小刘在单元楼门口将烟抽到底,扔在地上碾了碾,抄兜回身望向楼道,抬动的脚步仍是很犹豫。 这一年队里虽然没了梁池,但所有人的生活立马如水过鸭背回到了正轨。他也一样,照例安分工作,私生活也像以前一样有爱饮水饱,无爱冷暖知。 周正民退了位,然而他妻子所剩的时日也无几。其实他陪不了她太久,却还是坚持要退,他跟小刘说,自己心里某些要坚守的破灭了,也就无需在这个职务上贪恋逗留。 后者深知他所指的是什么。 那天梁池跑来同他自首,兜出十年前犯罪杀人的秘密后,案件很快移交至相关部门,梁池由办案刑警领去红岩村指认埋尸点。下着大雨,9号线的施工地泥泞不堪,埋尸地恰巧就在一辆挖土机的正前方,只能说是天意,哪怕梁池不自首,那辆挖土机再来一铲下去,一切都已既定。 直到梁池被判刑,周正民都未出过面。 整个队里唯有小刘关心了全程。 不过,到最后尘归尘,土归土,他心底始终有一个疑问无解。所以他今日来到这里找梁迦,仿佛冥冥中认定她能替自己解谜。 小刘深呼口气,跺掉鞋底的雪,慢慢上了楼。 来开门的是林靖博,两人彼此照面后疏远且陌生。 小刘自报家门,“我是梁池的同事,想来看看梁迦。” 林靖博方才敛起眼底的研判,略一颔首,领他进门换鞋。 梁迦也才将将起床,整张脸毫无血色,站在桌边同小刘交换了个眼神,当是寒暄,随即就与他同时落座。她想了想,仰首问林靖博,“我想吃楼下的小面,你能去帮我买嘛?” 林靖博爽利说好,又问:“刘警官吃了没?” 小刘答:“谢谢,吃过了。” 言毕他目视林靖博低头吻了下梁迦的额头,到玄关换鞋拿伞出了门。 门开门关,天地恢复阒静。漫天大雪似海绵吸纳了万籁,客厅里徒留的,仅有小刘捏攥兜里烟盒的声息。 他捏了好半晌也没拿出来,倒是望着梁迦叹了口气,“有人陪也好,你要坚强,梁队这事吧……现在国家也在完善防卫过度的法条,他还有减刑的希望。而且住你楼下的那个老太太,万一她能恢复神智,也可以重新提起上诉,让她出庭作证。” 梁迦不言声,面上也无有表情。 两相无言良久,小刘抽出根烟又搁回去,双手捣捣口袋又拿出来,抬眼扫向梁迦又躲回去。 终究,梁迦起身问他,“要喝水嘛?” 话完她刚要抹身,小刘出声拦停,“不用了!” 梁迦回过头,他磨磨蹭蹭终于问:“我想问,你初中时有没有什么化纤材料的衣服?” 墙上的挂钟正好拨向七点三十分。 梁迦抿唇,说:“有。” “什么样的衣服?” “短衬衫吧,”她低声答,“有碎花的那件。” 有碎花的那件,她撞破梁池糗事当日穿的那件,眼下与梁池的那件外套一同叠在柜子里的那件……以及,反杀老严后她扯烂一块布料塞进他口袋里的那件。 时针来至七点三十二,小刘终在沉默失言后开了口,他对梁迦笑了笑,说:“好,没事了。” “我下午去探望你哥,”他道,“你有什么话要我带给他嘛?” 梁迦攥拳,偏头,掠了一眼窗外的雪,眉眼忽而明净安和。 她答:“告诉他……” “哥,下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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