秉性下等_第62节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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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2节 (第2/2页)

给他。

    “来,还给你。”

    他踌躇着,两只手不断揪扯着下摆,小心翼翼往我跟前挪。我也不催他,任他缓慢而谨慎地靠近。

    好不容易走到我面前,他没有先去接球,而是小声地与我道了谢:“谢谢。”说罢不等我反应,飞速夺了球转身就跑,跟有头大老虎在后头追他似的。

    我收回手,哑然失笑。

    可能是两个孩子年龄相近,又都长得白白胖胖的关系,望着小男孩离去的方向,我不由自主想到了金元宝。

    此生恐怕是无法再相见了,只希望他跟着金夫人能过上远离纷争、太太平平的日子,健康平安的长大,不要走上父兄的老路。

    冉青庄一直到夜里也没回来,我擦着琴,留意着床头柜上的手机,始终没收到任何信息。

    身为同住人,在外头过夜好歹要打个电话回来吧?我也体谅他们久别重逢心情激动,但现在特殊时期,这样长时间的没有音讯,难免要让人担心。

    不然……发个信息问问陶念?

    正这样想着,楼下传来卷帘升起的动静。我一下挺直了腰背,竖着耳朵细心分辨。

    陆续传来汽车引擎声以及开门声。

    回来了?

    放下琴,我蹑手蹑脚开了卧室门往楼下看去,客厅里没亮灯,但能听到一些细碎的声响。

    听了片刻,确认是冉青庄回来了,刚要拉上门回屋里,楼下猝然响起一声玻璃碎裂的巨响。

    冉青庄手上和脚上的伤虽然痊愈了,但毕竟是贯穿伤,仍需要长时间的复建才能恢复如初。我怕他是不是不小心撞到什么东西摔倒了,一个箭步便冲下了楼。

    到楼下一看,冉青庄的确撞坏了东西,是一只装饰花瓶。原本摆放在靠墙的边桌上的,现在成了一滩碎玻璃渣。冉青庄摇摇晃晃撑着桌子,花瓶的残尸就在他脚下,眼看就要毫无所觉地一脚踩下。

    “别踩别踩!”我忙过去拦住他,走得近了,才闻见他身上满是酒气。

    他进屋时没有开灯,此时视物,便全凭室外一点月色以及路边的几盏路灯照拂。

    我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能凭手下火烫的肌肤,以及耳边含糊的笑声,猜测他应该醉得厉害。

    陶念怎么就这样放他一个人进来了?

    我心里嘀咕着,架起他胳膊,往他房间带。

    成年男子本就沉重,更何况冉青庄这样高大。好不容易给他扶到床边,放下他时,由于他手臂始终勾着我的肩,一下子就把我带倒了。

    我摔在他身上,摔得结结实实,面颊贴着前胸,鼻子被硬邦邦的肌rou撞得发酸。

    晕头晕脑间,听到身下人闷哼一声,像是被压疼了。

    我慌忙撑起身查看对方的情况,关切道:“怎么了?是不是压到哪儿了?”

    有些粗糙的手掌抚上侧脸,沙哑着嗓音,冉青庄用手指一寸寸描摹我的五官。

    “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

    肌肤相触的瞬间,喉咙里几乎要忍不住发出喟叹。我任他抚过自己的眉眼、鼻尖,下意识地往他手边蹭去。

    “能再见到你,我很高兴……”

    他的动作逐渐带上一丝没有头绪的焦灼,拇指按压着我的唇峰,似乎急切地想要探寻什么,又不得其门儿。

    他认错人了。

    终于找着了门道,指尖挤进唇缝间,冉青庄祈求般地命令道:“不要再离开我了……”

    他一定是把我认成了林笙。

    他去见了他,和他喝了酒,现在醉醺醺回来了,看谁都是他的心上人。

    这些话根本不是对我说的。

    一想到这些可能,胃里就像吞了块铁,又沉又冷,让我只想蜷缩起身体,痛苦地干呕。

    为什么他总是看不到我?

    闭上双眼,睫毛不住颤抖着,我的心仿佛裂成了两半。一半卑劣自私,贪恋着冉青庄的温度,不愿就此放手;另一半善良理智,告诉我这都是不对的,我必须放手,不然要铸成大错。

    拇指撬开齿关,按揉我的舌尖。他昂起身,捧住我的脸,亲吻我颤动的眼皮。

    “别怕我……”湿热的舌舔去眼尾溢出的泪花,他的声音仿佛带着让人上瘾的毒,每当心里头善良的那半说动了我,他的声音便来为卑劣的那半加法加码,拖着我更往深渊里头坠。

    别继续了别继续了,站起来转身离开,就当今晚什么也没发生过。

    但兴许是仍心存一丝侥幸,我往后仰了仰身体,挣脱开他的手,明知道不该问,还是颤声问了:“冉青庄,你知道我是谁吗?”

    他好似根本没有听到我的问话,只是一味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自己的幻想中。

    “别再离开我……”他不肯罢休地追上来,摸索着按住我的后颈,吻在我的喉结上。

    牙齿研磨着,不至于真的咬伤,但也绝不算轻柔,他在我身上各处点火,让我心中的天平渐渐发生倾斜。

    他醉了,把我认错了,我要是继续,任凭错误发展下去,就是乘人之危,非君子所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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