鸩之媚_第39节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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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9节 (第3/4页)

的东西,冷冷道:“她还要三四个小时才能醒过来,等她醒过来,怎么说服周大小姐给你们解开绳子就是你们自己的事了。”说完便拿着剩下的半瓶酒离开了。

    夜色已经很深,一个多小时的催眠使得伍媚觉得精神相当不济,一阵风吹过,她忍不住打了个激灵。伸手拦了一辆出租车,她交待司机送她到鼎言大厦去。

    这回她不敢再心有旁骛,开了车门便坐了进去。说来先前也是她自己蠢,这么老套的计谋,《史记》里写孙膑射杀庞涓时不就是在一众山林里留了一棵光秃秃的树,上面还写几个字吗?

    深吸了一口气,伍媚从中控台面的玻璃糖罐里取出一颗薄荷糖,她最爱在冬天吃薄荷糖,那种劲凉可以带给她一种近乎自虐的快感。随着冰蓝色的方块在舌尖上化为一股凌冽的凉意,她缓缓发动了q7。

    然而行驶了没多久,她素来乖顺的奥迪q7忽然重重一颠,然后就是刺鼻的橡胶味在车厢里弥散下来,伍媚牢牢握住方向盘,指骨都绷得发了白,右脚也死死踩住刹车板。因为巨大的惯性,身体也被拉着往前冲,安全带几乎是勒进了她的胸腹部位。尽管这样,车还是向前面滑行了一段距离,然后重重撞上了路边的花坛,发出砰的一声巨响。地上也被拖出两条焦黑的刹车痕迹,宛如黑色的招魂幡。

    很快有交警吹着口哨跑步过来。伍媚有些呆呆地坐在车上,她的两只手控制不住地在颤抖。

    警察在敲车窗,她开了两次,才打开车门。

    “没事吧你?”交警弯腰查看了一下汽车,“应该是车胎爆掉了。”

    此时沈陆嘉已经借口有事离开了晏家,正在向伍媚居住的御景花园驶去。

    伍媚用力深吸了几口气,因为才吃过薄荷糖,吸进肺里的空气带着一种金属一般的冷硬,她忍不住呛咳起来。

    想也没想,她就哆嗦着手指给沈陆嘉打了电话。

    戴着蓝牙耳机的沈陆嘉声音沉稳:“喂,您好——”

    听见他声音的一瞬间,伍媚忽然觉得鼻子有些发酸,“喂,是我——”

    沈陆嘉敏锐地听出了伍媚嗓音的颤声,他心底一紧:“怎么了,你在哪里?”

    “我的车爆胎了,撞上了花坛。”伍媚吸了吸鼻子。

    “你人有没有事?有没有伤到哪里?你现在在哪个位置,我立刻就过来。”沈陆嘉一脚踩下油门,仪表盘上指针立即突突顺时针转了好几十度。

    “我没事。我在东风路和晋宁路的十字路口那里。”

    “我戴了蓝牙耳机。你不要挂,我马上就到。等着我。”

    一路上沈陆嘉反复都在说这么几句话:“别怕,我在呢。我马上就来。等我。”

    伍媚握着手机,听着电话那头男人不停地说着这些话,两条蜿蜒的眼泪无声地流下来。

    沈陆嘉到达后几乎是跳下车的,他大力将伍媚抱进怀里,力气大得几乎箍痛了她。

    “沈陆嘉——”伍媚只仰头说了这么一句,眼泪落得愈发凶猛。

    她有多少年没有真正流过眼泪了?五年?六年?如果不是这一场意外事故,她几乎不敢相信她也可以这样埋头在一个男人温暖的胸膛里,恣情地哭泣。

    被手帕捂住口鼻时不是没有害怕的,走进旅馆房间时不是没有担忧的,捏紧小刀时也不是没有畏惧的。一个人铠甲穿得久了,总是容易忘记自己其实也不过只是一具血rou之躯,会流血、会伤痛、会死。如果那两个凶徒再精明一些,再强悍一些,今晚等待她的是什么结局?

    在他的印象里,她永远都是笑着的,哭成这样绝对是吓坏了,沈陆嘉心疼的恨不得以身替之。她可以伪装的很勇敢,但是他却只希望有他在,她永远不需要勇敢。

    一直到不远处的交警不轻不重地咳了几声,伍媚才止了泪。

    沈陆嘉从口袋里掏出纸巾,细心地给她拭干眼泪,又将自己身上的大衣脱下来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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