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姑_第19节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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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9节 (第4/5页)

,掷果盈车。甚至有女子一激动把手中未灭的花灯往车上扔,差点引燃帷幔着火,导致太子和越王不得不提前结束行程早早回宫。

    当然还有一个原因,侍卫忙着救火时有人趁乱向车上投掷石块,没砸到太子却险些砸中年幼的越王,太子替越王挡了一下,胳膊还被砸伤了。肇事者趁乱逃匿,还引来洛阳民众的不满,要求大理寺和京兆府彻查,揪出这个居心叵测、妨害两国交好的幕后元凶。

    总之,元熙十八年的这个春季,京都洛阳从朝廷到民间的主流都已经从战转为了和。毕竟对大多数洛阳民众来说,千里之外的边境战役离自己太过遥远,有太平日子过,谁也不想颠沛流离居无定所。为国战死的将士固然值得敬佩追思,但打仗最终也是为了长治久安不是?现在不用打仗也可以求得太平,赠予鲜卑人的银帛据说还不抵洛阳最有名的胡记绸缎庄一年卖出的销量。连胡记的东家都放话说,如果把胡记送给鲜卑人能换来大吴百姓不受战乱之苦,那他宁愿把名下产业全部捐出。

    此举无疑换来洛阳百姓的拥护爱戴,胡记的绸缎被抢购一空,连魏太子也特意派了使臣到胡记买下数匹上好丝绸带回魏国,作为两国民间友好的见证。胡记自然分文未取,只求太子信守盟约顺应民意,吴魏永以为好云云,一时传作美谈。

    这样热烈欢庆的气氛下,门前廊下丧仪未收的将军府显得格外冷清。年前朝中与杨公有交情的官员都已来过,丧期也不便庆祝待客,这年正月新春将军府门可罗雀,索性紧闭大门,专心守丧不问外事。

    杨末和两位兄长在家中守过了四七,宇文徕没有再上门sao扰,却等来一道意外的圣旨,道是皇帝感念杨氏幺女孝心,体恤其孤苦,其祖功于社稷,其姐功于宫廷,皇帝认为异姓御妹,择日入宫行结拜册封之礼。

    受宠的妃嫔母亲姐妹获得夫人、县主乃至郡主的封号并不是没有先例,贵妃的jiejie就被封为陈国夫人,外甥女出嫁前封为灵昌郡主;皇帝为了抚恤表彰去世的功臣,将没有兄弟亲戚依靠的孤女认作义女,高祖女常义公主就是如此。但杨末上有兄长母亲,就算是为了抚恤杨公遗孤,也没必要认她为义妹,何况圣旨中对杨公的功绩语焉不详,归于祖先囫囵带过,事情又发生在这个节骨眼上,不免让人往别处想。

    杨末没等内侍宣读完就起身拂袖而去,还是杨行乾代她接下的圣旨。

    她独自一人跑去祠堂里父兄崭新的灵牌前跪着,越想越觉得憋屈。吴国战败,在强敌面前韬光养晦,和谈修好期间淡化以往的敌对,爹爹和哥哥们为国捐躯没有得到任何身后之名,这些她都可以隐忍。但是井水不犯河水两不相干,这已是杨氏家人容忍的底线。宇文徕出使洛阳举城欢庆,她可以守在京郊避而不见,只要不碰面,五十里和五百里并无差别;但是他居然敢找上门来,还大言不惭地求娶,实在逼人太甚。不知他回去后又如何向陛下施压,导致陛下下了这道圣旨。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结拜御妹封为公主,下一步自然就是赐婚结亲。宇文徕打得一副好算盘,上门求亲未成,就从陛下那里下手。他以太子之尊求娶盟国——还是战败的盟国——一名将军之女,陛下当然不能拒绝;而陛下下旨赐婚,臣子又如何忤逆拒抗。

    大哥替她接了圣旨。他的愤懑又怎会比她少,一父五弟同上战场,只有一个弟弟回来,其余皆战死。这段时间他不知多少次跪在母亲和祖宗面前,懊悔自己退缩后方驻扎雄州,没能把父亲和弟弟们救回来。现在还要他把meimei送给仇人,以身事贼,男儿最难容忍的屈辱莫过于此。

    但是他是忠臣,也是往后的一家之主,他不能像年轻气盛的meimei一样,不想接圣旨甩手就走。

    杨末自己也知道,这大约是她最后的一点顽劣意气。抗旨是重罪,累及家人,她已经连累了父兄一次,不能再连累母嫂。而杨氏一门自曾祖以草莽绿林归顺高祖,随高祖马上夺得天下,世代忠义二字当先,从未有任何忤逆犯上之举。爹爹更是以身殉国,万人敬仰,他们的英名不能因为不肖子孙而染瑕受损。

    她心里明白,倘若她乖顺地接受安排,她就会成为当今圣上的义妹,异姓封为公主是多么显赫的殊荣;而后远嫁魏国结姻,两国的盟约将更为牢固,鲜卑人对吴人的敌意也会因此缓和,于吴国百利而无一害;因为有这个重要的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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