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宦心头朱砂痣_第7节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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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节 (第1/3页)

    她以前不知道,现在明白了,这是因为家里在霍决那事了花了大钱。

    金针说:“这是夫人吩咐的,陆家人来之前,给你洗头都用猪苓膏子。”

    银线补充说:“还给你裁了新衣裳呢!”

    温蕙头发冲洗干净了,抹了把脸,抬起头,扒着浴桶的边沿,压低声音问:“陆家什么时候到知道吗?”

    两个心腹丫头也放低声音,说:“听说快了,前几天报信的人先到了,说就快到了……”

    外面杨氏提高声音:“问她们作什么,赶紧洗干净,出来我与你说。”

    三个少女都吐吐舌头。两个丫头手底下加速,给温蕙好好搓洗了一番。一边搓一边还说:“怎么还比以前白了?”

    温蕙骑着马离家出走的,都以为她会晒黑。

    “我哪有这么傻,我路上戴着斗笠呢。”温蕙说,“不过还是晒黑了一些,只回来路上生了场病,一直在屋里躺着。大哥追上了我,后面一路都坐车,生生捂得白了。”

    “捂白点好,正好见陆家人呢。”金针说。

    从前一说就是“霍少爷”,如今张嘴闭嘴都是“陆家人”。

    温蕙内心里微微一叹。她急着知道陆家人的事,也不久泡,搓得干净了便出来。外面杨氏听见里面响动,喊:“香膏子别忘了给她抹。”

    金针银线取了香膏子给她抹身体,又滑又腻,待肌肤吸收了,便软香软香的。都是以前家里不会用的,显然是为着见陆家人,奢侈了。

    待温蕙脑袋包着大布巾出来,杨氏正坐在炕上吃干果,见她出来,忙招呼丫头:“快给她烘干头发,可别受凉了。我跟你们说,什么时候都能病,就这几天,病不得!”

    丫头们晓得厉害,把火盆抬近了,又端了个熏炉来给温蕙烘头发。

    温蕙坐在炕上,刚洗完澡,又熏着熏炉,脸颊上不复先前舟车劳顿的苍白,粉扑扑的,格外好看。

    杨氏长长吁了口气。

    “嫂子~”温蕙跟她撒娇,“你快跟我说说陆家人的事。”

    “哼。”杨氏作出生气模样,甩开她手,“你还好意思提!你才跑了,陆家人的信就到了,说要来过礼。爹急得直蹦,娘急得嘴上起泡。还是吴秀才会动脑筋,给出了个主意,爹给陆家人说要给长辈做道场,硬把日子推迟了。那边得了信,同意了,还约定了出发的日子。眼看着日子一天天近了,你和你哥都还没个影,娘愁得睡不着觉。前天陆家打发人先来报信,说再过两日,就要在济南府下船,说要修整一下再改陆路往青州来。”

    讲到这关键地方,温蕙屏住了呼吸。

    杨氏却端起杯子喝了口茶——一口气说这许多话,嗓子干。她也是军户家的女儿,还有温家次子温松明年就要迎娶的未婚妻,和刚刚与温家幺子温杉过了订亲礼的英娘亦是,和温家兄妹都是自小认识,互相知根知底的人家。军户人家的女儿,举止做派都爽利,没那许多扭捏。

    润了喉,她恨恨道:“你可知怎么着——爹娘当着报信人的面笑得可开心,等报信人一被带下去,娘当场就往后仰!亏得我手疾眼快给扶住了!”

    温蕙蔫了:“怪我。”

    “不怪你怪谁,还能怪我?”杨氏气恨恨用手指戳她脑袋,那手法和温柏一模一样,“这几天家里没有一个睡得踏实的,娘每天问八百遍‘月牙儿回来了没有’。今天小厮往里面传话说回来了,娘本在佛龛前跪着念经呢,一下子就跳起来了。”

    温蕙心想,念经呢出来时还抓着家法,可见是时时放在身边,就等着她回来揍她呢。

    那可真是气得狠了。

    “好在是回来了。”杨氏念了声“阿弥陀佛”,大大地叹了口气,“总算能睡个踏实觉了。”

    温蕙讪讪:“累着嫂子了,回头我给嫂子和虎哥儿做双鞋……”

    “算你有良心,我天天陪着娘跪着念经,盼你们俩平安早归,不做十双鞋给我和你侄子,都对不起我。”杨氏啐她。

    外面却有了动静,温夫人的声音响起来:“死妮子收拾好了没有?”

    银线在外间打帘子:“好了,正烘头发呢。”

    说话间温夫人便进来了,杨氏和温蕙都忙下炕穿鞋。温蕙现在见到温夫人是老鼠见了猫一般,手忙脚乱,险些打翻了熏炉。

    温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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