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子谋/苏记棺材铺_第20页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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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0页 (第1/2页)

    她心里高兴,在这棺材首尾凿上两个小孔,加上线绳底穗,做成个饰物。趁应文来此,为答谢这些日子的关照,便送了给他。应文见了这袖珍棺材,清俊的脸庞抽搐了一下。苏离离捧着棺材,像捧着最宝贝的孩子,侃侃而谈。

    棺材者,升官发财也。常常带在身边,可以带给你一个超然的心态,无畏生死;可以带给你一份沉着的智慧,贯穿始终:可以带给你一个灵魂的归宿,心安意得。想要在这纷繁复杂的尘世获得一方宁静祥和的天地么?带上这只棺材吧。

    晚间,应文回到营里,腰带上没佩玉饰,却挂了只棺材。祁凤翔听他如此这般地把话重复了一遍,绝倒在中军大帐,笑得伏案抽搐。心qíng一好,打起陈北光来越发神出鬼没,奇谲难测,手掌一翻,尽下冀北十三县,更将成阜围得铁桶一般。

    陈北光粮糙不济,拼不得,亲自领兵去解成阜之围,前脚刚走,祁凤翔便施施然渡江占了冀北首府太平,住进了陈北光的将军府。陈北光进退两难,拼尽手下兵将,冲入成阜固守待援。

    此时正是四月,夏始余。苏离离这造办也从江南做到了江北。自渭水舟中一别,她再没见过祁凤翔。有时候想起他来,觉得为了自己小命着想,此人还是少见为妙,早早打包回家才好。这个想法一经吐露,应文便温文尔雅,波澜不兴地回她一句:右将军不发话,谁也不敢放你走。

    右将军者,祁凤翔也。苏离离痛下决心,拟舍生忘死见他一回,求他放了自己回去吧。奈何祁凤翔军务繁忙,苏离离工务也繁忙,两下里见不着。让应文带话一问,祁凤翔淡淡道:她回去能做什么,整个铺子里就只她一人,日夜苦守也无甚趣味。不如留在这里,帮我做点事。

    苏离离死也不信祁凤翔军中会缺造办,那留她下来真是为了怕她孤单无聊?她断然地否决了这个解释,定是祁凤翔贼心不死,想追问那匣子的下落。碍于木头的面子,不好对她明白下手,便想徐徐图之。哎,木头啊。

    再过两日,祁凤翔又来一道喻令,说她既想做棺材,那就做两具棺材吧,材料不限,厚薄不限,盖上刻字,一曰贪婪小人,一曰寡决匹夫。苏离离悻悻地应了,捡了二流的松木板子慢慢地jīng打细造。只要是做棺材,她都不愿马虎了事。

    世上什么事最不可忍受?就是做出不像样的棺材来!

    这日午后,她把两口棺材打好的板子,用细砂纸磨了,把造箭的工匠材料安排妥当,便去找应文,要他带她去见祁凤翔。应文收了她的棺材竟一直佩在身上,拿人手短,也不好十分拒绝,带了她到将军府,说祁凤翔有空就让她见。

    走到将军府正殿廊下,朱漆的雕橼像圆睁的眼睛,定在排排屋檐上。檐下正遇欠钱君,戎装带剑而出。应文见了招呼道:哈,李兄。欠钱君本要答话,一眼望见苏离离就皱了眉,愣了片刻,答道:哼,应兄。苏离离忍不住噗嗤一笑。欠钱君大是不悦,你笑什么?

    苏离离忙收了笑,道:没什么,只是看应公子喜欢说哈,公子你喜欢说哼,二位正是相得益彰。

    欠钱君有些哭笑不得,勉qiáng冷然道:一点体统也没有,不知祁兄看上她哪一点。

    苏离离哀哀一叹,心道公子差矣,他看上的不是我,而是天子策。

    应文止住说笑,截过他话道:苏姑娘,这是李铿,祁兄手下第一大将。

    苏离离不甚关心战事,也不知李铿是多大的将,只点点头权作应付,听应文道:他现在得空么?

    李铿摇头,他要找的那人捉住了,我正带了来,在上面呢。

    应文也皱眉道:这样李兄先请吧,我去看看。

    沿着走廊往上,到了一间画阁外,窗敞半开,侍卫林立,耳听得祁凤翔的声音像箫管陶埙般醇厚沉静,道:你怎么跑得这般慢,让我手下捉住了?

    一人答道:我也惭愧得很。带着几分假装的诚恳。

    苏离离觉得这声音有些耳熟,站住门外正要再听,不料应文将她一扯,示意她进去。苏离离踏入房门,便见一张大案桌之后,祁凤翔懒散地靠在椅上,正眼也不看他们。

    案前站了一人,正是当日睢园那个假欧阳覃。

    苏离离大惊,不禁伸手摸了摸脖子。祁凤翔瞥见她这个动作,唇角微微一翘,说话都带了几分温朗的笑意:说说你是谁吧。

    那人应声答道:我叫赵无妨,她叫方书晴。他手一指,落到旁边客座上,正是那梅园赠帕的白衣女子,淡漠着神色,半倚着扶手。

    你带着这女人做什么?

    赵无妨微微一笑,我现下正想将她献与将军。

    祁凤翔也淡淡笑道:哦?这女人一脸菜色,已是尸居余气,想必g笫温存也没什么好的。

    赵无妨道:你不觉得有趣,陈北光未必。

    方书晴十年前乃是冀北有名的诗jì,陈北光便是裙下之臣。可惜他父母嫌弃方书晴的出身,不许陈北光纳做妾室。方书晴流离江湖,不料为我所获。我得知陈北光对她念念不忘,想用她跟陈北光谈个条件。

    他目光一沉,说不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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