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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七 (第2/2页)

兮的信鸽很快落在窗台。

    玉嫣无奈又心疼地凝视着它片刻,将一小纸卷塞到它爪子上栓着的小竹筒里,本想摸一摸那小鸽子的羽毛,但这鸽子的毛发太脏难以下手,最后还是挥挥手,不忍地说:“赶紧去吧,可以的话让白遗给你洗洗身子吧。”

    信鸽扑腾着就往西北方向飞去,王桓站在院子里的梅花树下,仰头赏着一树红梅,隐约看到空中一个黑点飘飘忽忽地掠过,他淡淡说了句:“真丑的鸽子。”

    二月十五,花朝节,倒春寒,湿冷,雾浓。

    花朝节是年后的第一个节日,引百花诞辰,庆迎新春,极受中原百姓重视。

    每年花朝前夕,中原四境的花农都会带着他们新培植出来的早春花卉涌入怡都,希望能够博得哪位官人富商的眼球,然后讨来一年的预定生意。

    而在怡都之内,更是张灯结彩,人潮兴奋。白日里名人雅士郊游雅宴,花下烹茶对吟,女子携手游春,花神庙里许愿求缘。到了晚间,大家则提灯夜行,将五彩的剪纸挂在树梢上,献祭花神,热闹繁华更甚元宵。

    往年里如此节日落到淮南侯府,只唤庸俗,巾帼须眉谢蓁蓁不屑,谢宁不多热衷,但因家中仍有女眷,多少也让这氛围洋溢在府里。

    却今年,淮南王府一番冷清。

    谢宁的母亲简氏原有头痛症,其兄长简中正出事之后更是忧思筹虑,一直卧床不起,谢宁跟谢蓁蓁在塌前几乎是衣衫不换地连日照顾。

    谢宁近日以来睡眠也越发不好,总是三四更天便从梦魇醒来,醒来后又难以入睡,今日到了下午时分只觉疲惫想着去小憩一会儿,结果起来时天色已沉。

    刚准备去探视他母亲,小侍从却匆匆忙忙跑来,说:“小王爷,外面有个挎着菜篮子的小兄弟着急求见,您看我这是要将他打发走呢还是...”

    侍从还没说完,眼前玄云一抹,谢宁已经烟儿似的往外冲出。

    青樽一见谢宁的玄色衣尾从刚推开的门缝里随风溜出,便立刻冲上前,哭丧着脸说:“小王爷,咱们公子他一直昏睡,叫也叫不起来,我本想去找祁大夫,可祁大夫又刚好出诊了...”

    谢宁脸色瞬间发黑,一颗心摹地悬到喉尖,不顾青樽便往王桓那宅子疾步走去。

    结果刚入门内,就见王桓穿戴整齐,身披水红狐绒披风,正背对自己站在梅花树下。

    树上经没无挂白,只在墙角边遗有小堆积雪,红梅繁盛,艳丽欲滴。

    听见谢宁进来,王桓缓缓转过身,脸上还是带着那张奇丑无比的面具,双手捧着一个小手炉。

    谢宁皱着眉站在门边上,一动不动地盯着王桓。

    王桓僵硬地扯出一个笑脸,慢慢往谢宁方向走去,边说:“小王爷好啊,怎么就站在那儿不进来了?可还是嫌在下这张脸入不了小王爷的眼了?”

    待王桓来到自己身前,谢宁却煞有介事地往后退了一步,依旧蹙着眉紧紧盯着王桓,沉声道:“青樽不是说你昏过去了吗?”

    见谢宁语气中尽是不满和委屈,面具之下王桓笑意不绝,但面具上却因面部拉扯而更显丑陋,他轻柔道:“若非如此,怎能让小王爷这么快来到?”

    谢宁一路跑来,心里是七上八下,却在开门后见王桓毫发无损站于梅花树下,甚至还与自己谈笑风生,想到自己方才一路的担心,不禁一瞬恼羞成微怒。

    谢宁沉声道:“你知道就算你不叫我我也会过来,何必戏弄?”

    “何来戏弄?”王桓哭笑不得,“如此是见小王爷心切,才出此下策,小王爷若是不喜,没有下次便是了。”

    见谢宁还在赌气,俊脸黑沉却无言,王桓笑着轻轻摇摇头,抬手扫开他肩上挂着的一片红纸,说:“就算日子再闹心,也不要负了一年春光。这几日照顾母亲也累了吧,在下陪您出去走走,散散心吧。”

    谢宁忽然皱眉,问:“你怎么知道我母亲病了?”

    王桓亲和笑笑,又道:“谢夫人的头痛症在你我小时候便有,最近简家忽逢变故,恰好又碰上初春,乃易病之季,您又几日未曾前来,想来便是夫人旧病复发了。”

    谢宁凝视王桓双眼半晌,只沉声道:“外面人多,出去做甚。”

    王桓见他脸上紧绷的表情才渐渐放松,他便牵起谢宁的手,笑着说:“连在下都不怕,小王爷您怕什么?”

    “那你等会儿不能离开我半步。”

    “好。”

    谢宁说着,另外一只手将王桓牵着自己的手拿开,却马上反手握在自己手心,缩在宽袖内里,然后带着王桓往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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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常表白玉嫣小jieji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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