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珑社稷_第6节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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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节 (第3/4页)

诫他,可心里却忍不住有点想笑。

    沈知寒冷哼一声,翻着眼白睨她,以神情告诫她接着往下说。

    “先帝费尽心思,造了了这水榭寝殿,只为自己心仪的那个男子。”眉梢处似乎轻轻划过了一丝落寞,石将离终是忍住了笑,神色淡然地开了口,眼眸里迸出意味深长的光芒,语调微微上扬。见他有些惊愕的仰起头,她黝暗的黑眸子这才笔直望入他的眼中,兀自带着浅浅的苦笑:“这里的一草一木,都是先帝按着墨兰冢的陈设画出图,集数万工匠精心巧手,费时三年而成。”

    当然,她并没有阐明这其间的重点——

    这水榭寝殿虽然不是她建的,可是,这寝殿里的陈设,大到书架桌案,小到笔墨纸砚,却都是她按着另一个男子的喜好,一点一点亲自布置而成的。

    身为女帝,她们母女俱是栽在沈家男子的手里,这算不算是宿世的孽缘!?

    沉默了好一会儿,沈知寒才哂然一笑,用掂量物品一般的眼光甚为轻蔑地将这水榭寝殿仔仔细细打量了好几遍,这才故意用最为刻薄与简短的措辞做注解:“劳民伤财。”

    对于这样的评价,石将离的眼微微黯了黯。“先帝说,当日,那人言说,住不惯华美宫室,先帝便为他造出了这水榭寝殿……”她眸光中透出几分难以捉摸的恍惚,像是蒙上了一层蛊惑人心的水雾,朦朦胧胧,唇边含着一分极淡的笑,似望着他,又似没有望着他:“可后来,他骗了先帝。”

    那言语的漠然,云淡风轻。

    “骗?!”沈知寒有些愠怒了:“我……”他本能地想为自己的爹辩驳,可话都说了一半,才惊觉“我爹”二字一出口,便会酿成不必要的麻烦,只好迅速打住,改口道:“沈重霜他究竟几时骗了谁,又骗了什么?”

    “不是么?”石将离扬起眉,慢条斯理地反问着,一字一字道:“先帝满心欢喜,建成这寝殿,一心想着昭告天下,要立他为凤君,可那是却才知,他已是与他人有了私情,还珠胎暗结……”

    “你怎知是私情?!”沈知寒保持着一惯的冷漠,那一双眸子如秋水般冰冷地射出两道寒光,只是甚为平板地应了一声驳斥。

    “若不是私情,为何不敢据实以告?而要如此欺瞒藏掖?”石将离微微蹙了蹙眉头,一言一语,言之凿凿:“你可知,一个女子满心希望落空的伤心?”

    据实以告?!

    沈知寒在心中冷笑,突然明白那傅景玉为何要带着个小婢女私奔了。于石艳妆、石将离这一类自视甚高的女子而言,她们总天下的男人都应该匍匐在她们脚边,祈望她们的怜爱,哪里能接受自己喜欢的男子心中有别的女子?

    若是真的据实以告,说不定,就会为心爱的女子惹来杀身之祸了!

    而且,他的娘亲,当初也正是他爹的婢女呵……

    兜兜转转二十年,这算不算悲剧的重演?

    “你有资格说这话?”沈知寒望着石将离,黑眸中闪过一丝微弱的阴霾,唇边绽开了一抹冷笑,那笑很轻很浅,可言语却一字一顿,甚为沉重。

    “在凤君的眼里,朕自是没这资格的。”石将离淡然应对着,仍旧就事论事:“先帝对沈重霜的的确确是情深意重——”

    “情深意重”这四个字如同一根导火线,瞬间引燃了某一个炸雷,无声的巨响将沈知寒仅剩的理智炸得点滴不剩!“就是这该死的情深意重,逼得沈重霜不得不外出躲避!”他一下子就怒了,双眼发红,感觉自己这辈子从来没像现在这样怒意难忍过。他咬牙切齿地瞪着石将离,自唇缝里一个一个挤出字来,平日敛藏得极好的暴虐之气如今毫不掩饰地迸发,如同狂怒的猛兽,理智仿佛在下一秒便会消失殆尽:“尔后,他便在崇州遇上了那场泥石流……”

    是的,那时,他娘亲已是怀上了他,而据他娘亲所说,石艳妆还在对他爹纠缠不休,他爹无奈,只得外出躲避,不想,却遇到崇州雨涝之灾,不少人染了风寒。他爹便就在那里义诊。而那石艳妆,竟是得了消息,追了过去——

    那时暴雨倾盆,山体倾斜,谁也说不清其中的细节,总之,他的爹就这么生生地被泥石流给掩埋了!

    “你对沈家的事,倒是了解得很清楚嘛。”石将离不紧不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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