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为正妻_第9节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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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节 (第1/4页)

    王溪眼风里头扫过那些菜,并未多问,注意到厅上摆了一幅“露香园绣”的珍禽,是照徽宗的笔法绣的,倒别有一番风雅。

    王溪坐的这张衫木交椅,小巧玲珑,一坐定身双肘自然而然地搭靠在扶手上,正瞧着没有话好开场,王溪就仔细瞧了瞧扶手,鉴了一番,“这工料两精的,坐着倒是很惬意。”

    阿兰没见过什么世面,又拘谨起来,“夫人要是喜欢,就搬过去好了。”

    是萱香在一旁拉了她的衣袖,阿兰越觉不安,“就叫人送到夫人那里去。”

    王溪笑着摇了摇头,没有多做表示,只大方地往屋内一顾,对着阿兰道,“照理说是早应该来瞧一瞧你,只是赶在年节里头,千头万绪的。我看你这里的陈设跟以前的闻梅轩是大不相同,虽动了几番心思,但难免还有不周到的,meimei还住得惯么?若缺什么只管同我说。”

    下首的赶忙摇摇手,“真不缺的,啥辰光来看我都好的。”

    这真是万般不会应酬的主子,王溪心内了然,换了别的主子奶奶,这样直来直往又不加恭维,难免要多心。

    “有件事要告诉meimei。”

    阿兰背脊一直,两眼紧紧望着,是极其郑重、也极其诚恳的倾听之态。

    对着身边的菖蒲抬了抬手,那里就递上了桑皮信封,她自己将那套几的底下一层打开,刚准备将盖碗往下挪,梅村就赶了上来,她很是麻利地将两盏盖碗茶放在二层,又将两个果碟子靠在一边,再抽了第三层,把那容易沾湿的两碟放在上头。

    信从几面上推了过去,阿兰面上有些愧色,并不接过去。

    声如蚊呐:“我……不识字的……”

    “不妨碍,我替奶奶看看。”抢上来的是萱香,她打开了信正准备施展一番,“吾家女子……”

    “这样正好……”王溪就了一口茶,“就让萱香姑娘替meimei现抄一份,这是老太爷书的家训,给齐门诸妇的,有些要验工的活计和针线,老太爷念祖上是务农出身,要家里从勤俭耕织上做出规模来,如此才能不忘本。”她顿了顿又说,“本来早应该拿给meimei,一想meimei新进府里,人还没有落定,二是这东西原是族内‘教训’,meimei来请安时拿出来,没的让meimei多心就不好了。”

    那要念的哑了口,只好退去现抄,这里的主子显得相当惶恐,她赌咒一般地说,“夫人对我这样的好,我要是还有想法是不作兴的。”

    “不作兴”三个字是土话,向来江浙有好些话意思大体通的,有“不高兴”或是做了不地道的行事之意,王溪听懂了,笑问道,“meimei的说得话我听着亲切,不知meimei家乡何处?”

    阿兰捋了捋额发,显得有些不好意思:“我原是浙江兰溪人,后来跟着哥哥往河道上头去了。”

    点点头表示领会,“虽然这些是有定规的功课,但也左不过一月两双男鞋,几件针线的活计,我看meimei是个会做事的模样,这几件事应该不觉烦难。”

    这话听着大为快意,仿佛突如其来似地,阿兰双眼灼灼,“这做的男鞋……可是给谁做的?”

    王溪很奇怪了,“自然是家中老爷少爷。”

    “那……给老爷做来使么?”

    这样实诚坦白倒也不多见,王溪学着她的调子回她,“来使。”

    “问夫人……不知道夫人有没有老爷穿旧了的鞋?”这问到最后似没有底气,渐渐低了下去。

    王溪转头看了菖蒲,菖蒲略思索了一下,“要说顶旧的自然都不留着了,有一双皂缎帮面的压缝,底子磨得有些薄。”

    “别扔了,给我做个样子,照平时里穿惯的样子做,走着舒坦,只用楦子做的都是一个腔儿。”

    王溪看了她一眼,她这的的确确是在认真筹计,全没有半分做作。她是见过家中其他妇人埋怨过这个“教训”的,接活的时候不情不愿,做活的时候牢sao满腹,如今这个“副室”欣然接受,且相当配合,比那些撅嘴使性子的要见得爽快太多,她这里看上去也舒服,于是又闲话了些,就欣然作辞。

    转眼到了二月,齐靳公事应酬忙碌起来,晚间常要应客,得空渐少。自漕粮一事办妥之后,在京师有好些奉承,且他原就领着小军机,太仆寺少卿的官职虽不低,但究竟是副职,向来这时候要往上走一步,不会在原来的供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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