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钟,琥珀浓_第一章:风花如悔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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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章:风花如悔 (第3/4页)

瞧不上眼,怎么轮到我身上就是大逆不道了?”

    这下就连福晋也顾不上袒护了:“婛儿,你不是小孩子了,眼下朝廷是个什么处境,我们和沈家结亲的用意,你心中难道没有数么?自然,若沈少爷是个不堪托付的,额娘也不会看着你进火坑,但你阿玛早就托人打听过了,他既是个懂事上进的好孩子,你、你之前看过他的文章,不也夸他才华卓绝么?”

    亲王嗅出了不对,“不,什么悔婚,之前从没听你说过,莫不是他和你见面说了什么?”

    妘婛当然不承认,可如他阿玛那样见惯风雨的,哪是这样小丫头片子能糊弄的?

    丫鬟们没挨几下板子,就把傍晚亭子的所见抖落了出来,多抵还是存了护主的心思,添油加醋的说成是沈少爷主动上门退婚,气得亲王连夜就气势汹汹地杀到沈府讨说法。

    事态的发展好似一匹脱缰的野马,朝着始料未及的方向一去无复返。

    妘婛就被拘在小小的院落中,既传不去消息,外头的动静也听不着。

    只是在沈将军亲自登门时听说沈一拂狠狠挨了一顿家法,皮开rou绽的走不了路,才没法来致歉。

    老将军保证自己那一时糊涂的逆子已然深刻认识到自己的错处,婚期不变,一切照旧。

    何其讽刺。

    两家就仿佛什么没有发生过一般,喜庆洋洋地挂起了灯笼,广撒了请帖,三书六礼,八抬大轿,如期而至。

    出嫁那日,骄阳似火,半个北京城的闲人都上赶着来瞧热闹。

    大红花轿热的像个蒸笼,连空气都是黏糊糊的,下了轿,厚厚的盖头挡住了视线,路看不全,周遭的人也瞧不着。

    沈一拂就在她身畔处。

    这些被圈束的日子中,她知道自己欠他一个解释,没有想到再见已是此地此景。

    妘婛不知,他是抱着什么样的心思与自己的拜的天地,正如她自己都不明白,自己是抱着什么样的心境等在洞房花烛中。

    是忐忑,是期待,还是害怕?

    妘婛听着外头的喧闹,愈发觉得时间难熬。

    等到夜幕降临,等到窗外人影憧憧,笑闹声着近了,她忙不迭将红盖头垂下。

    门一开,酒气就顺着风灌了进来,蔓至整个厢房。

    不晓得他说了句什么,把门外那些个插诨打科的人一一驱散了。

    听着脚步是虚浮的,时重时轻,生生能将的人心踏了个七上八下,妘婛不自觉屏住呼吸,却看到一双皮鞋止在几步前没有继续向前。

    屋中静的出奇。

    等了又等,就在她以为沈一拂会这么继续和她空耗下去时,红盖头骤然被掀开,一双深眸猝不及防浮现在眼前。

    他往前一步,慢慢弯下腰来,一双眼半开半阖,瞧着是真的醉了,又像是异常清醒。

    她被吓着似得将身子往后一倾,只听他说:“你可满意了?”

    她心下一沉。

    五个字,仿如控诉。

    妘婛想,他果然不甘愿。

    不甘愿自己的婚姻大事任人摆布,或者说,他不甘愿和他成婚的人是她。

    “我没有。”哪怕迟了,她还是想要解释清楚,“我从没有和我阿玛说过你想退婚,如果可以,我并不愿坐在这儿。”

    尤其不愿意,以这样的方式。

    “喔?”沈一拂眼睛一瞬不瞬锁着她,“五格格是想说,是我们沈家强人所难了?”

    她皱眉,“你为何要曲解我的意思?”

    “曲解?”他将手中的喜秤随手丢到一边,“你对我一无所知时,对这门婚事没有异议,而在我提出想要彼此了解时,却称是我虚伪,不给人半点辩白之机就将我逐出王府。到底是谁曲解了谁的意思?”

    妘婛双手叠交在一起,指节攥的发白,“十五年的时间,你从来没有想过了解我,事到临头却追起了洋风……你们这些留洋派,不都看不惯我们这样守着院子、足不出户的女子,什么给时间彼此了解,还不是为了寻求退路找冠冕堂皇的理由?”

    他闻言,嘴角勾了一下,眼中无半点笑意。

    又是这个眼神,一种“夏虫不可语冰”、一种“你这样的人又如何明白的了我”的眼神。

    她徒然鼻酸,却又不肯示弱,仰头道:“非心仪我者,非我心仪者,当机立断,何错之有?”

    少年抿了抿唇,脸上原本好像还有一点儿光亮,听到这句话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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