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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年前,周宪入狱,养母在为他奔走的时候,突发脑溢血去世。 周宪从狱中写了无数的信出来,只有一个要求,希望邓黎能够来看他一次。 邓黎去了,隔着那扇透明的玻璃,面对满眼哀求的周宪,她只留下一句话。 “你怎么不去死?” 此后,她再没有去看过周宪,把这人的存在彻底抹灭。 七年过去,周宪出狱,和她联系了一次,让她领着去了养母的墓前。 邓黎以为不会再见到他,也没有再想起过他。 结果,她和周宪的最后一次见面,是在这样的情景下。 联系她的警察,领着她进入了一间阴冷的屋子里。 屋子正中的床上,有人躺在上面,浑身青白,再也不会醒过来。 邓黎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机械地跟着那个警察走过去,看着他掀开一点白布,露出一张脸。 周宪的脸。 警察问道,“邓小姐,麻烦仔细看看,这个是周宪周先生吗?” 邓黎点头,语气显得太过冷淡,“是他。” “那你和他是什么关系?” 姓不同,性别也不同,年纪又相仿,很容易被想象成一对情侣。 邓黎否定了警察的暗自猜测,“他是我哥。” 实际上,他们之间的关系远远比兄弟复杂得多。 不过已经不重要了。 因为周宪已经不在了。 人死如灯灭。 辨认完毕后,邓黎被引导至一张桌子边,一位女警接待了她,“你好,邓小姐,关于周先生的情况,想请你尽可能提供。” 邓黎不答反问,“他是怎么死的?” 案件还处于判断阶段,女警无法给出确切答案,“这个需要法医那边的进一步检测。” 回答完毕关于周宪的所有问题,女警示意邓黎可以离开了,“案情有新一步的进展,我们会及时通知邓小姐。” 走出警局大门,无端地,邓黎感觉到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寒冷。 她哆嗦着坚持走到警局附近的一个咖啡馆,要了一杯她平常不怎么爱喝的焦糖拿铁,还额外要了一碟糖。 她感觉自己需要足够的热量和甜度,才能恢复。 坐在咖啡馆的角落卡座里,邓黎看着面前冒着热气的咖啡杯,渐渐地,一股酸涩涌进鼻腔,呛到她受不住。 周宪,不在了。 她颤抖着拿出手机,在搜索引擎里输入了几个关键字词,很快,一条置顶消息弹出。 “昨晚,一男子在某废弃区域被发现死亡,死因疑似高空跌落。” 这时,手机上进来一个电话,来电显示着一个陌生号码。 邓黎按下拒接键,对方又再次打来。 邓黎以为来电的是戴安安,她那位生母,绝对不会因为一个号码被拉黑,就放弃对邓黎的sao扰。 “我说过了~”邓黎接听起,先发制人。 半晌,对面传来一个软弱的哭声,“是不是他?是不是他?” 邓黎瞳孔微缩,她听出来了,是管冰。 七年前,养母去世,周宪入狱,而造成一切的那女人,只会一次又一次打来电话,一遍又一遍地说对不起。 邓黎笑容讥讽,“这时候想起来哭了?其实何必要等人出狱了才给弄死?你们应该在他坐牢时就弄死他,还不会脏了手。” 如果周宪没有爱上管冰,如果管冰肯离开周宪,那么他们的家还会是和和美美,她还会有最好的mama和最优秀的哥哥。 凡事都没有如果。 所以邓黎不愿意为管冰和周宪找到任何理由开脱,她的恨意需要有人承载。 不想继续听那些无谓无用的哭泣,邓黎结束了通话,心里的痛苦消散了许多,取而代之的是恨意。 没有再理会那杯无人问津的咖啡,买单后,邓黎走出咖啡馆,驾车去了养母所在的墓园。 在小小的墓碑前,看着照片上养母温厚的笑,邓黎很想抽一支烟。 她烟瘾不大,并不常抽。 但是在压力累积到一定程度后,她会骤然爆发出强烈的上瘾状态。 在养母离世后的那段日子,她每天按照两包烟的速度消耗着,妄图躲进尼古丁制造的短暂快乐里,对抗现实中巨大的恶意。 待到快晚饭时分,霍文东的电话追来,“在哪?一起吃晚饭吧。” 邓黎掐灭了烟,“霍文东,你说你特么地,爱我什么啊?” ьǐqǔɡěδйě.cδ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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