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牢卡死在走道的木地板。 「你有什么毛病?」江老闆说:「带人来砸我的店?还要架走我的客人?」 「我-」 「听好了,如果我的客人是杀人犯,我会亲自带他上警察局,还轮不到你。」 我起身跨过杜福海,走出店门,前排摔倒的人群大部份已经勉强起身,有几个目光在满地的武器中逡巡,寻找自己一开始带过来的东西。 「怎么了?」我张开双臂,左右张望,视线扫过前排每个人的脸,「你们刚才不是说,要衝进店里抓人吗?」 几个人望向我,和我目光交会后,又别过头。 「要试试看吗?我只有一个人,」我笑了出来,「要不要发号码牌?还是要一起上?」 站在前排的人陆续打人缝间挤到后排,人群像暮靄逐渐消散,不一会街道上只剩下寥寥可数的行人。 江老闆跟萨姆尔架着杜福海走出店外,才放开他。 「你的私人啦啦队已经就地解散了,」我望向杜福海,「你也该走了吧?」 「妈的。」他打地上抄把长刀,大步衝到我面前,举高长刀,錚亮的刀锋定在半空,一时竟斩不下来。 王万里站在他身后,黑色风衣搭在左臂,右手拇指和食指捏住刀身。 「是杜先生吗?」王万里说:「您不是应该在您的报社和电台搬弄是非、颠倒黑白、指鹿为马吗?怎么有空上这里来?」 「把手放开。」杜福海使劲拉扯刀柄,刀身却纹丝不动。 「放开吗?没问题,不过之后会发生什么,我可不敢保证喔。」 「放开!」 王万里放开指头,杜福海用力过猛,挥下瞬间长刀脱手。 我看准打转的刀身,轻轻一托一带,握住刀柄一挥,长刀刀锋由直转横转向,倏地停在杜福海肥到可以挤出好几两油的侧颈旁。 「你不会真的想杀我吧?」他的话声带着颤音。 「有人拿刀朝我砍过来,我不过出于直觉夺刀反击,这很合理吧。」我直视他的双眼,如果目光能够当成子弹,他整颗脑袋应该不见了,「快滚。」 杜福海微微侧过头,确认我没有真的砍下去时,转过身一面疾奔,一面开始大骂: 「你们以为这样就算完了?我会再回来的!不要以为我不知道,那个假圣人医生在东哈林做了什么好事-」 他跑不了几步,就被散落地上的武器绊住,仆倒在人行道上。 「这把刀还真不错,」看着他跌跌撞撞爬起来跑开,就像后面有十几隻狗、熊跟老虎在追杀他一样,我回过头望向其他人,「你们还好吧?」 「那是-中国功夫吗?」茱莉亚问。 「天啊,千万不要让我老爸听到你这样讲,」我说:「他会大骂说这根本算不上功夫,只是跑江湖的卖艺耍把式而已。」 「我们不过小时候太野了,家人教了几手应变而已。」王万里说。 「真的吗?」江老闆说:「以前在华埠的会所跟武馆看过不少练家子,可没看过这么道地的隔空发劲和缠丝劲。」 「您老的太极拳也很道地啊。」王万里轻轻将双掌放在江老闆肩头,「俗语说生死有命,您就别介意了。这爿店还要靠您呢。」 「我知道。」江老闆吸了吸鼻子。 「我们进去里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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