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萨姆尔叔叔,我在这里。」一个头戴棒球帽,黑发,咖啡色皮肤的小个子打我们身后鑽了出来,一把搂住萨姆尔的头颈。 萨姆尔双手握住小个子的肩头,仔细打量好一阵子,「不会吧?真的是你?」 「大部份都是她自己动手的,」王万里耸耸肩,「我们不过用棒球帽藏好她的长发,让她看起来像男孩子而已。」 「说到这,江老闆人呢?」我左右张望。 「在厨房,他知道我朋友的女儿过来,一整个下午都在厨房准备。」 「我过去看一下。」我走到通往厨房的布帘前喊道:「江老闆,我是士图,方便进来吗?」 「你们回来啦?赶快进来。」布帘里传出江老闆的声音。 掀开布帘时,身后传来萨姆尔的声音:「马上就开饭了,先坐一下。-」 厨房里瀰漫着一层淡淡的水气,可以闻到油烟和呛鼻子的辣油味。江老闆站在案板前,手上拿着一把闪着银光,像剪刀的器具,一根一根拔起砧板上大片浅色鱼rou里的鱼刺。 「虱目鱼?」 「今天市场上有冷冻的虱目鱼,想学台湾人做乾煎虱目鱼看看。」江老闆嘴上唸叨着,手可没间下来。 「不过我还没看过有人用持针钳拔鱼刺。」 「法拉盛台菜馆的厨子教我的,这玩意比镊子好握,而且夹住鱼刺后不会滑开。」 王万里和茱莉亚掀开门帘走进厨房。 「江爷爷好。」茱莉亚朝江老闆鞠了个躬。 江老闆抬起头望向茱莉亚,露出老人家看到孙子的微笑,「洗一下手跟脸,准备吃饭了。」 茱莉亚的目光落在案板上,「那个是持针钳吗?」 「你知道持针钳?」王万里问。 「喔,以前工作时看过。」 「对了,」我回头望向站在厨房门口的萨姆尔,「今天奥德赛有过来吗?」 「没有,」萨姆尔摇头,「江老闆做那么多菜,一部份也是为了奥德赛,不过到现在还没看到他。」 「电话方便借一下吗?」看到萨姆尔点头,我拿起厨房一角电话的话筒,拨通收容所的电话。 话筒传来沉咏竹的声音,「喂?」 「我是霍士图。」 「是上次来找基尔丁先生的那位霍先生吗?」沉咏竹说:「以思要我谢谢您帮他买盒饭。」 「不客气,请教一下,奥德赛今天在收容所吗?」 「没有。今天我负责安排床位,他今天没有来。有什么事吗?」 「我们原本今天约他过来吃晚饭,顺便帮他安排工作。」 「这样啊,」沉咏竹沉吟了片刻,「不用担心,他可能在路上遇到好吃好住的地方,就留下来不走了。」 「是吗?」 「您应该也很清楚,很多街友只有在找不到东西吃,还有能够安心睡一晚的地方,才会到收容所来。当初基尔丁先生也是这样讲的。」 「说到这里,基尔丁先生在吗?」 「他跟罐子出去夜游了。」 「夜游?」 「收容所有辆二手的厢型车,我们晚上经常在车里装满毯子、乾净的旧衣服跟食品出去沿街巡逻,看到徘徊的街友就告诉他们在这里有收容所,想过来住一晚的就让他们上车,不想的就塞点东西给他们。」 「听起来挺不错的。」我点点头,「麻烦您了,谢谢。」 掛上电话后,我将沉咏竹的话跟其他人讲了一遍。 「没关係,知道他有吃有住就好。」江老闆抬起头,「我们开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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