止咬器与二胡揉弦艺术_39我不喜欢这样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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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9我不喜欢这样 (第3/3页)

湿成一绺绺的黑发滑落到扣着止咬器的脸颊上,沿着颈侧的动脉跨过抑制环淌进领口,单薄的T恤吸饱了水,像是一层皱布做的皮一样紧巴巴地贴着rou,勾勒出肌群结实的轮廓,浑身湿透的Alpha看上去既狼狈又性感,在意识到门打开后蓦地抬眼,直直地望向门后。

    那双被雨润过的眸子沉黑剔透,藏在耷拉着的湿睫毛下,让人想起蓝膜未褪的小狗,但他又长得那么高,接近成人的身量单站在荀风眼前就有一种天然的压迫感。

    荀风对这种威压有着后天的恐惧,也就没有选择和他对视,而是微微放低视线,去看靳原的胳膊,看到新鲜的针眼,确认靳原真的打了抑制剂才把人放进屋,给他拿了条毛毯盖着,怕靳原感冒了不好和宇杨林霁交代,又让他上楼洗澡换衣服。

    靳原捯饬完自己下楼,正看见荀风在拿水泡东西吃,他走过去,发现了茶几上新撕开的饼干包装袋,皱着眉问荀风:“你就吃这个?”

    荀风抬眼看他,没意识到自己的行为有任何不妥,不答反问道:“不然呢?”

    “你想吃什么?”靳原不禁想到中午被丢掉的饭兜,心里有些无名的愤懑,忿忿地伸手没收了荀风手里那杯饼干糊糊,说:“我给你做,你别吃这个。”

    荀风沉默了一会儿,像在思考,靳原又问了一遍,他才说了句热的,带点汤。

    靳原端着杯子去了厨房。

    荀风也没拦着,由他去了,只听他在厨房叮呤当啷折腾了十几分钟,端出来一小碗阳春面,汤头清亮,青菜碧绿,溏心蛋煎得两面金黄,葱花淋过油,炸出来的香直往人鼻子里钻。

    “你先吃一点,我再做别的。”靳原放下碗,把筷子递给荀风,转身又要再进厨房。

    “不用了,做多了我也吃不下。”荀风接过筷子,顺带扯了下他的手,不让他走也不看他,垂着眼一颗一颗地挑面上的葱花,说:“你先坐下听我说几句,可以吗?”

    “……可以。”靳原总觉得荀风接下来要说的,不是他想听的,指尖发凉,被荀风牵住的地方都生出了细长的线,扯着他的心脏一块儿往下坠。

    荀风显然也知道这一点,在靳原忐忑不安地坐下后,并没有一开口就讲正事,而是问了几句林霁的身体状况,靳原答完了他才接了一句:“……林老师对我很好,我很感激。”

    这个突兀的转折让靳原的心吊了起来,阴云般笼罩在心头的不祥预感愈发强烈。

    “我现在能心平气地和你面对面坐在这里,有一部分原因是我这个人没什么骨气,另一部分原因是我要顾及林老师的颜面。”荀风挑干净葱花,放下筷子,转过脸看向靳原,很认真地继续道:“总碰上你易感期,算我点背,但我之所以一直让着你、不和你计较,不是因为我喜欢你,是因为你是林老师的外甥,我拿你没办法。”

    “我没想你喜欢我……”靳原低声否认,他的头发和眉睫都还湿着,身上又沾染着葱花油烟和面粉的气味,抑制剂暂时地压制着他骨子里那点讨人厌的叛逆,只留下一副优越的皮囊,现在的靳原活像一只落水的漂亮小狗,即便是被咬过的人见了都会心软。

    荀风也不例外,他看着靳原,突然有点不忍心再说下去,但犹豫几秒,还是说服自己继续,缓和地迂回:“我不是否定你的意思,你很好,只是对我来说,你算不上很特别。”

    靳原心里一直绷着的那根弦在听见这句话后铮地一声崩断了,系在上面的琐碎零件也跟着分崩离析,他的脑子也跟着乱成一团,逐渐听不清荀风后面的话。

    他很想把荀风摁在沙发上,掐着他的脖子问他,那谁是特别的?水仙花、山茶花,还是下午的Omega?

    但是他不能,抑制剂让他此刻清醒异常,让他的理性全然凌驾在兽欲和情绪之上,让荀风温柔的声音一字不落地落进他的耳中:“可能我活得太随便了,不大能分清玩笑和真心话,也不知道怎么表达自己的感受,让你误会了我对你的态度,所以我想我有责任跟你说清楚,从你第二次易感期强迫我开始,我们两个就不是可以做朋友的关系了。”

    “做陌生人比较好。”

    说完这句话,荀风紧张地注视着靳原,他在之前设想过靳原的反应,连对方可能用哪只手掐自己都有着预设,却唯独没想到靳原会平静地说好。

    靳原也没想到,他只听见一个声音轻飘飘地逸出喉咙,然后看到荀风如释重负地松了一口气。

    雨太大了,荀风留他住了一晚。第二天清晨,雨停了,靳原独自打车离开。

    -

    太阳照常升起,他没入自己漆黑的爱意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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