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打碎了夕阳 (第2/2页)

—他天资聪颖，他镇定自若，就算一副无家可归的自暴自弃模样，依旧不改变他的优秀。按攻的话来说就是，就算是天才也不可能一步登天，幡然醒悟在从头来过的代价太多，而他太懒，他想躺着自己的天赋之上。

    说是“躺”，不过是另外一种意义上的物尽其用罢。每一次当题目遇到瓶颈，受当初自己写教案时候解得轻松的题突然发现了逻辑bug导致气氛一度安静，正打算说和其他老师讨论下节课再说。攻自顾自站了起来，写出较为简便的解答过程，然后开始给同学们讲。

    这是习惯性，这样子做过太多次了，每次讲评教室安静下来十有八九就是老师在叫他。

    而攻忘记了，这一天，来的是一位新老师，也就是受。导致受对攻的记忆很深，课余时间都忍不住打听攻的情况。

    那一天，手足无措的新老师在讲台上的尴尬，被一位优等生简简单单得化解了，攻讲评完题目回头一看：新老师好呀！

    原来攻一直沉迷自己刷题的世界，甚至没有注意到有其他老师来代班。

    学生看着老师，老师却关注着那个活着自己世界里的天才学生。虽然完全帮不上什么忙还是会忍不住去自作多情得关心他，但是得到的都是恰到好处的敷衍与隐隐约约的疏离。

    只有在把攻要求的咖啡换成牛奶，并且为攻准备新衣服的时候，受才感觉自己对这个特别的学生有那么一点点的帮助。

    受自作主张得帮攻洗衣服，准备一日三餐，还买了一堆教辅书——是攻的选课，甚至不是他教的受都买了很多。

    攻对于这一切不置可否，谁会拒绝一个人无私得帮助呢？

    结果当然是攻考试进入他心目当中的学府，在学校演讲说些成功经验。受在下面感动的一塌糊涂。

    攻要离开，没有牵挂得奔向新生活，受对他的帮助是会短暂的有限的，接下来他得靠自己在外面勤工俭学。受没有勇气抛弃铁饭碗去一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攻也没有理由因为接受过帮助就成为念念不忘的恋爱脑。

    一夜缠绵，对于攻来说只是一个满足受心愿的了结，对于受来说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的爱人。

    攻拉着受为他整理好的行李箱在一个清新的早晨离开，受在洗衣机上看到了洗得干干净净的带有少年与阳光气息的校服，上面放了一封信和一千块钱——这是来自少年可以拿出的最大感谢。

    虽然攻身上有各种奖学金和资助达到几万，但是对于一个人在外面生活还是显得艰难。

    这样，两不相欠了。

    至于后面攻在大学遇到了更优秀更疯狂的追求者，完全没有衣食住行上面的烦恼，这就是后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