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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河风急雪片阔 (第1/2页)
腊月廿一,西猎场。
地白风色寒,雪花大如手。
雪将住,风未定,浩浩荡荡的冬狩队伍就已抵达。沉重的马蹄声与车轮声,震的林间雪落,鸟惊鹿鸣。
大玄朝以武立国,素来格外重视冬狩,每年冬狩除了文武官兵,还会邀请尚未离都的藩属国参加,也算是震慑住他们心里那点小九九。
而大玄朝的历代皇帝个个都是精通骑射,甚至还有好几个御驾亲征的,在冬狩中的表现绝对起的上威慑作用。
当然,纪明修除外,要不然群臣也不可能那么着急拦着他。
但是那能怪朕吗?朕又不知道自己会当皇帝。
纪明修跨坐在塞上雪上,一手攥着缰绳,身披甲衣立在御营前,另一手把袖炉又往怀里藏了藏。
这还是秋凌偷偷塞给他的,要是被那帮老顽固看见又要吵吵了。
而且学武有什么用,武力越高下线越早,皇兄不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但很快,纪明修的好日子就离他远去了。
按照惯例,布围之后冬狩的头彩都是由皇帝亲摘。
但纪明修实在是太有自知之明了,让他射一射武备馆的靶子还行,猎一只活物对他而言要求实在是有点高。
但当着这么多藩属国的面,若不出手或是出手失误,实在是有损国威。
纪明修只能硬着头皮从侍卫手中接过长弓。
搭箭,扣弦。
弓已拉满,却迟迟不肯撒放。
被铁骑包围的麋鹿疯狂地窜跑,试图冲出一个缺口。
突然,它的动作顿住了。
好机会!
“咻!”
羽箭破空而出,穿透朔风,深深地刺入麋鹿的腹部。
转瞬间,方才还活蹦乱跳的麋鹿已经倒在雪地里,染出天地一方殷红来。
候在一旁的侍卫引着缰绳冲向包围圈,将倒在地上的麋鹿高高举起。
一箭穿心!
朕有这么厉害?!
纪明修假装淡然地将弓交在随侍手中,一脸平静地听着四周低低的窃语。
“看不出来,这大玄朝天子看着瘦弱,箭术竟如此高超!”
嗯,朕也没看出来。
总算是蒙混过去了,纪明修也不敢再呆在这儿看热闹了,万一哪个不长眼的藩属国王子又过来找他秀技术怎么办?
“驾,去右场。”
“是!”
刚刚奔出的侍卫此时也回来了,他悄悄扔掉了手中的碎石,从随侍手中接过纪明修的的长弓,策马跟在纪明修身后。
如棉似烟的雪地里,留下几行哒哒的马蹄印。
*
围猎的纷扰渐渐远去,四周静得似乎只有林间朔朔雪落的声音。
纪明修捂着袖炉看似悠闲地溜达着,心思却早已飘远。
大玄朝的军队并不弱,即使是骑兵也能做到和匈奴五五开。但自顾老将军病逝后就缺少一位名将,而匈奴的呼蛮图几乎是横空出世,战无不胜。
皇兄,便是折在了他的手里。
纪明修的清澈的眸子里涌上些许暗流,杀兄之仇不可不报。
当然,他也不会忘了朝中的那群蛀虫。父皇也确实算得上明君,只是年纪大了难免犯糊涂,结果什么阿猫阿狗的都凑上来想讨口饭吃。
要想让顾子安在边疆毫无顾虑地打仗,朝堂上……
“陛下小心!”
随侍的一声惊呼打断了纪明修的沉思,他猛地回头,一支利箭直冲面门,破风而来!
纪明修本能地侧过身,一柄短剑从旁边飞出,将羽箭劈开死死钉在树干上。
“唔!”
“陛下!”
劈开的羽箭里包裹着一根细棱,如疾风般飞速射出,惊鸿一闪便钻入了他的右肩。
不过转瞬间,黑白分明的山林间就出现了数十名身材高大的白衣刺客。
白昼被剑气划破,西风扬起一片殷红的血雾。
风云中央,侍卫一手挥刀碾碎满天肃杀,一手兼顾着身后意识逐渐模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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