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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离开他 (第4/4页)
是知道的。” 他口中的男人熟悉而又陌生,奥尔科特完全将裴叙川作为自己的所有物来描述,程斯归只能听着,无声地流泪。 他所珍视的、裴叙川正式送给他的第一份礼物,是一个仿品。 他被伤害过后才能作为补偿收到的东西,其他人唾手可得。 “程斯归,你有什么好哭的。”奥尔科特·李凑近他,“这值得意外吗,难道你以为,裴会爱上一个充气娃娃?像你这样,离开男人就不能活,随便勾一勾手就可以控制,何必付出感情呢。” 他转了转手中的手术剪,将尖锐的一头对准程斯归的咽喉。 只要用力刺进去,世界上就没有程斯归这个人了。 奥尔科特·李有片刻的冲动,但几秒钟过后,他还是移开了那柄手术剪。 杀人原来比想象中要难。 法律约束不了他,但如果真的要了程斯归的命,裴叙川一定会亲自开枪让他陪葬。 奥尔科特不在乎事后被裴叙川报复,反正他在这个男人心中早就糟糕透顶。 但他还不想死。 手术剪丢回准备台,另拿起一块吸满药水的海绵掩住程斯归的口鼻,看到他眸光渐渐失焦,陷入深深的昏迷之中,才松了一口气。 没关系,反正今天过后的程斯归,也不会再让裴叙川有安宁之日了。 程斯归再度醒过来的时候,诊所早已人去楼空。 他行尸走rou般走出大门,保镖们不明所以,亦步亦趋地跟着他,一句话也不敢多说。 离开前,程斯归最后回头望了一眼“诊所”惟妙惟肖的门牌。他拖着缓慢的步伐绕了半条街,果然在街道的另一侧找到了真正的费氏诊所。 秋天的晚风微凉,吹得他头脑格外清醒。 也许,从前台打电话过来,利用他焦急的心理诱使他记下假地址时,他就走进了这个圈套。 至于背后有没有裴叙川的默许授意,不得而知。 程斯归在街上漫无目的地走,不知道自己身在哪里,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向何方。 好天气的周末,街上的人很多,三五成群地说说笑笑,手里拿着刚买好的爱物和小吃。不远处的商业街里像是有什么活动,时不时传来热闹的欢声。 每个人都笑逐颜开,只有他这样难过。 程斯归在街口的转角处停下,俯身取下了脚腕上的白金饰物。 裴叙川曾经用这条链子哄他回家,那天它被他扔到地上,最后又回到了他的掌心。 从那以后,他总是把它戴在身上。每一次欢好,这条链子都在他脚腕上发出清脆的轻响。 现在回想起来,却只剩下恶心。 他总是赋予裴叙川示好的举动过大的意义,又太擅长为裴叙川编织矫饰的理由,一次又一次地欺骗自己,裴叙川心里是有他的,只是不善表达,只是方式不对,只是…… 或许连裴叙川自己,都想不到那么多借口辩护。 迎着乌金西坠的夕阳,程斯归继续向前走,而曾经束缚他的脚链,被留在了街角的垃圾桶中。 程斯归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走回的程家。一路上他都没有再流泪,但在大门打开、程品乐迎着光线走来的一瞬间,所有的难过一齐涌了上来。 程斯归再也抑制不住,在jiejie面前失声痛哭。 他的哭声是那样悲恸,像是要释放出所有的委屈,程品乐心疼不已,扶住弟弟让他靠在自己身上。就像小的时候,他们姐弟俩总是站在一处。 “锁锁,你怎么了。”品乐抚着他的背替他顺气,又向他身后望了望,除了不知所措的保镖,不见其他人的身影,不由得问道,“裴叙川人呢?” 水晶灯下,程斯归的视线模糊成一片,他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狼狈得像个无助的孩子。 哭了很久,终于说出一句清晰的话。 “我要离婚。”程斯归的眼睛里没有一丝往日的神采,“我要和他离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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