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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8章 像垃圾一样被人丢掉 (第1/2页)

    蒋横义一夜没睡,郁闻躺在他怀里,呼吸均匀地喷洒在他的皮肤上,蒋横义仔细地看着郁闻睡着时温顺的眉眼,轻轻抽出了胳膊。

    “蒋横义…”

    郁闻睡得浅,立马抬起头,窗外漆黑下着雪,凌晨四点的冷风卷着雪花呼啸着冲上玻璃,发出哐啷的声响,被窝里十分暖和,照着一点清淡的月光,蒋横义扯着被子盖上郁闻裸露的肩头。

    “四点了,你再睡一会儿。”蒋横义穿好衣服,又躺在郁闻身边隔着被子一下下拍着:“记得起来吃早饭,水果在冰箱里,拿出来放一会再吃,冰淇淋三天一个,不准贪吃,小馄饨分装好了,一次取一袋煮一下就行…”

    他啰嗦了一堆,郁闻没说话,在黑暗中睁着眼睛。

    “知道小馄饨怎么煮吗?”蒋横义捏了捏他的鼻子。

    半天听不到回答,蒋横义拧开台灯,郁闻双眼泛红,眼神盯着别处,台灯一亮,就像个缩头乌龟钻进了被窝里。

    蒋横义轻轻把他拽出来:“给你都贴到冰箱上了,有什么不会的就给我打电话。”

    “我以前给你打电话你都不接。”

    郁闻赌气,翻了个身背对着他。

    “那是我混蛋,”蒋横义笑了,抱着他亲了一下:“现在我什么时候漏接过你电话?”

    两个人默不作声地抱在一起,蒋横义能感受到郁闻沉闷的心情,时间一点一滴流逝,他不得不起身下床,郁闻形单影只地缩成一团小小的阴影,勉强在宽敞的大床上占据一个角落,蒋横义揪心地看着,一颗心几乎要碎成两半。

    “别哭。”他捧着郁闻的脸,觉得这几滴眼泪灼心,郁闻在他手心里哽咽,单薄的脊背随着呼吸颤动。

    蒋横义走在楼下,刺骨的寒风像刀片刮在脸上,天还没亮,脚下是咯吱作响的雪堆,白茫茫一片,被踩出一个个深灰色的脚印,周围没有一户人家亮灯,他忍不住回头,看见数十个黑漆漆的窗户里,只有郁闻穿着睡衣,趴在明亮温暖的暖黄色窗台上。

    蒋横义像被定住一般,在原地站了许久,风从耳边呼啸而过,他如同灌铅,由着雪花化在耳朵里。

    郁闻最终朝他轻轻挥了挥手。

    一簇火苗在冬夜里燃烧,啪地一声灭了,门卫还在睡,蒋横义刷卡走出大门,指间夹着一支点燃的烟。

    郁闻跌坐在窗前,揪着胸口的衣服哭到不行,他抱着蒋横义的背心,又躺在他刚躺过的枕头上,被子扯到了头顶,郁闻屈腿躲在有蒋横义气味的被窝里。

    再醒来时已经中午,郁闻打开手机,蒋横义给他打了十几个电话。

    “怎么不接电话?”

    郁闻回过去,刚响了一声便被接听,熟悉的声音带着慌乱传了出来,郁闻一阵鼻酸。

    “在睡觉。”他把手机紧紧贴在耳边。

    蒋横义听出他的异样,又变回柔声细语,不放心地嘱咐了郁闻十几分钟,郁闻听话的应着,听到蒋横义在那边压低了声音:

    “不会做的都不要做,乖乖听话等我回去,想我了就给我打电话,不准自己躲起来哭。”

    郁闻默默流泪,深吸一口气嗯了一声。

    有人叫了蒋横义一声,他答应着,对着手机亲了一口便匆忙和郁闻挂了电话。

    过年的前几天家家户户都贴了红通通的福字和对联,物业把小区里的树上挂满了鲜艳的红灯笼,亮闪闪的串灯沿路高挂,年味渐浓,大家脸上都笑呵呵的,郁闻时不时在窗前看到穿着厚重的小孩在玩雪,家长笑容满面地陪在旁边,单位都放假了,小区渐渐变空,都是陆陆续续开着车载着满满的的年货回家的人。

    下午蒋横义打电话来问他到没到家,郁闻这才想起来,他骗蒋横义说今天回家,蒋横义让他不要忘拿东西,郁闻一阵惊慌,支支吾吾地说已经到家了。

    “这么快?”蒋横义问他:“关电源了吗?有没有把冰箱的电闸开着?”

    “开、开着,”郁闻站在床边紧张到不敢坐下,生怕他继续问,连忙搪塞了几句:“我那个,我要出去玩了,回来再说吧。”

    他说完便挂了电话,呆坐在床上楞了半晌,又打开手机看了看那两个陌生的号码。

    “喂?你是谁呀?”

    郁闻拨通过去,一个小女孩接了电话,咯咯地笑着问他,他没说话,听到小女孩和旁边说了句:“mama,这里面没有人说话。”

    “打错了吧?”女人接过电话:“谁啊?”

    郁闻手心冒汗,像被兜头浇了一盆冰水,他一开口,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妈…”

    “我这个月给你打钱了吧?”那边短暂的沉默,女人楞了下,小女孩扒着她的衣服要抢过手机,被她小声呵斥了一句。

    郁闻被一句话浇得四肢冰凉,浑身止不住地颤栗,他几次摁不到挂断键,缩成一团蹲在床边。

    父母早已组建了新的家庭,他哪里都融不进去,像棵野草被风吹着飘来飘去,被吹到哪里就短暂地扎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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