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褪夜》_4:正如所梦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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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正如所梦 (第1/4页)

    白日的喧嚣,沸腾的灰尘,

    让厉年开始怀疑世界的实质感。

    放满行人的小区里没有一个是他熟悉的脸庞,如果按照他自己定义的新鲜事物来说,那这个也算一件。

    他喜欢看,陌生人脸上的表情,愤怒亦或他看不懂的脆弱。

    所以,这个应该是新鲜的。

    但,今天的他看到这么多人,却感烦躁。

    cao!世界快点儿毁灭吧。

    他想逃离,或者让地球背着人类逃离。

    他站在贺可祁家的阳台上用望远镜偷窥另一栋楼,由上往下扫,三十一层,全看了个遍。

    说是偷窥也不完全,他只是用放大的世界来数数罢了。

    数人类建高楼的最大限会定在哪儿,三百?三千?

    世界上究竟有多少人?每个人都能有房子住吗?

    如果能保证每个人都有房子住,那就把高楼立满,哪怕紧贴着也没事儿。

    每个人都有家了,哪怕不出去活动也是极好的。

    他做完了晨间祷告后,就回了客厅。

    对着城隍爷行了个礼,今个儿,也算正式开启了。

    他总是喜欢,一些奇怪的仪式感。

    比如说,解决晨勃。

    在地板上躺平,张开四肢,像一个虔诚的求雨者,嘴里哼着听不懂的音乐。

    他拿贺可祁的衬衫绑在下体,全靠想象让jiba自由的释放出液体。

    做完一套流程后,去了衣帽间。贺可祁昨晚说让他挑衣服穿。

    他挑了黑衬衫,黑裤子。拿自己的腰链绑在裤腰上,然后用衬衫盖的严实。

    他只是想,把自己熟悉的东西跟贺可祁的东西绑在一起。

    哪怕很突兀。

    因为,这样搭配,像一对儿。

    不等房间里的另一个人清醒,他就合上了门,走的轻松。

    厉年带着喜欢的味儿,乘着晚春的风踏进了充满人烟气儿的老胡同。

    他离开贺可祁家以后,把温暖也一并卷走了。

    贺可祁醒来后看见床头留的一张纸条,被室内空气触碰的稍凉。他摸上去,一个字一个字的重新描绘了一遍。

    ——“走了。我衣服没洗,但想看你穿。你穿一天,晚上再洗。”

    右下角的边缘署名:小叔的,

    他像是怎么都看不够,拿手机拍下照片,放大屏幕,跟着句子开启了晨间开嗓。

    “小叔的,小叔的…”

    小叔的,什么。

    小叔的,小豹子。

    他拿着纸条去了画室,打开所有灯光,拿着调色盘在照射中调了最淡的粉色,加了很多乳白。

    用勾线笔在最下方添上了三个字。

    合成了完整的称呼,由两个人共同绘成的,类似于定情的信物。他亲手锁进了柜子里。

    没想到的是,几年以后,婚礼上,被他拿出来念。

    他跟着厉年纸条的要求去了衣帽间。果不其然,在墙壁上贴着一个大大的“别穿。”

    他原路返回,去房间套上厉年的卫衣,灰色渐变的款式放在他身上也是极搭的。下面的工装裤长度适合,他跟厉年身高相差不大。

    就是这裤子,不好兜大物啊。他往下看看还在翘起的鸡儿,跟他精神的打招呼。

    坐下喝了两杯冰水总算压了下去。

    嚼着嘴里的坚果去冰箱查看,没有少东西。估计厉年没吃早餐。

    他撕下一张便利贴粘在鞋柜上,大咧咧的舞上几个字。

    ——“得吃早餐。”

    纸条儿在晚上八点的时候被人撕了下去,揣进了兜里。至于是谁,鞋柜说它也不知道。

    贺可祁就这样尝试着穿衣新风格,去见了任玉玺。

    任玉玺看见他第一眼就怂恿他去染红头发,这样儿的风格在他身上有种独特韵味儿,是个容易接近的artist。

    “诶,你跟那小痞子住一块儿了吧。昨个儿丘丘跟我打电话打听你跟那厉年啥关系。要不是她说,我还真不知道这厉年是个小富豪呢。”任玉玺搓着工装裤上的大口袋往里放瓜子儿,一边儿放一边儿嗑着,净给驾驶员添麻烦。

    贺可祁打着方向盘,一心无二用,懒得搭理他。

    主要是,他也没想到,这厉老板居然是开巧克力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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