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约定II (第2/2页)

吃一颗定心丸，而是匆匆忙忙将安妮转移到了曼拉城里的军用诊所。

    “医生说是肺部感染……”在诊所的休息室里，马修向路易斯简单转述医生的话。他将手放在路易斯的肩头，安抚着坐在长椅上的人。

    路易斯点了点头，通红的双眼让人明白他此刻的恐惧。

    “……可以跟我说说关於安妮的事吗？”马修在路易斯身旁坐了下来，“上次见她的时候，她并不愿意跟我说太多。最近是发生什麽事了吗？”

    “嗯……”路易斯的喉结滚动着，许久才发出声音，“其实……并不是最近的事。安妮的身体一直不好，在我第一次写信给你之前，她就反复地病倒。”

    马修在他脸上看到了痛苦，他明白这个人痛苦的根源和自己心疼的由来是一样的。

    “事实上，安妮没有告诉你实情。我是说，以前在伯爵府发生的事。”

    “发生什麽了？”马修的面孔紧张而僵硬，他紧紧握住了因为发抖而麻痹的手指。

    “……你大概也会猜到事情没有她当初说得那麽轻松。”路易斯不敢看着马修，“她与我相识的伯爵府中，那里的主人并不是因为需要仆人才买了她。”

    马修的脸色煞白，默默看着路易斯越攥越紧的拳头。

    “亨利伯爵，”路易斯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出这几个字，“他将安妮关在暗无天日的地下室，在夜晚的时候偷偷过去享乐……还会拿东西折磨她。”

    马修又惊又气，突然觉得脑袋有些晕眩。路易斯寥寥几句，他已经意识到安妮被当作了什麽，她在那几年里经历着和自己一样的事。

    “我几乎帮不了什麽，也没能救得了她。”路易斯抬起了双眼，恼怒的双眼里满溢着恨意。不管是在伯爵府中隐瞒两人的爱意偷偷在一起的那些年，还是在逃离伯爵府之後的此刻，他对亨利伯爵的怒火与恨意都未曾消减。

    “安妮会变成现在这样，也是因为堕过了好几次胎，又休息得不好，染了一场大病。然而即便如此，在我们逃出来之前亨利也不肯放过她……”

    马修深深地低下了头，浑身却开始颤抖。

    “马修，”路易斯小声却坚定地说，“如果安妮有事，我不会放过他的。”

    马修脑子里反复回响着这句话，眼神渐渐变得深邃而复杂。

    窗外早已经一片漆黑，路上也已没有行人，让人感到些许荒凉。赫伯特的视线望着外面，心思却在身後不远处的两人身上，他决定打断他们的谈话。

    “很晚了，马修。先跟我回去吧。”

    马修背对着他，却并没有立刻转过身来，於是赫伯特走向了他。

    “我有位朋友就住在不远的地方，我已经派人联系了，跟我过去休息吧。”

    赫伯特盯住了马修的双眼，他的眼神漂浮不定，似乎因为路易斯那番话而搅乱了心。

    “今晚可以让我留下来吗？”马修的声音颤抖着。

    赫伯特瞥了路易斯一眼，再看向了哀求自己的人，他并不愿马修在他人面前哀求自己。

    “我不是不让你留下来，但有医生在这里，并不需要太多人照看，明天再过来吧。”

    马修沉默了，低下了头。

    “马修，我会照顾好她。”路易斯用力握了握马修还在发抖的手。

    他们离开的背影落在地上又长又细，路易斯远远望着，心里涌上了一阵不安。向马修倾诉了那麽多，差些都忘了马修也身不由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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