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惜秋山庄 (第2/3页)

  母亲的这种状态，薛不忘早已习以为常。他在秋小鹂身旁坐下，道：“孩儿有一个礼物要送给母亲大人。”说着从袖中掏出一个有手心大小，白玉雕刻而成的梨花，颇为小巧精致。

    薛不忘将梨花放入秋小鹂手中，讨好道：“我知道母亲喜欢梨花，所以那日在扬州见到这玉雕的梨花后就立即买了回来，想着您一定会喜欢。”

    秋小鹂把玉雕梨花拿起，端详了一阵，淡淡地说：“不错，是个新鲜玩意，不过……”她话锋一转：“可惜，这白玉再好，终抵不过会呼吸的活物。”

    秋小鹂随手从椅子上捻起一片从玉梨树上落下的花瓣，放在玉雕梨花旁，说道：“比一比，这玉便相形见绌了。”她将玉雕梨花重新塞进薛不忘的手中：“你拿回去吧，我不要。”

    秋小鹂话音刚落，只听“叮当”一声，那玉雕梨花竟从薛不忘手中滚落，摔在了地上，瞬间碎成几瓣。

    亭内的嬷嬷惊呼一声，马上伸手去拾碎玉。

    薛不忘道：“孩儿愚钝，不知怎得没握住，让母亲受惊了。”

    秋小鹂没有言语，只当薛不忘不存在，仿佛在她的世界中，就只剩下了这一棵玉梨树。

    从花园回到沁荷居后，又过了大约一个时辰，才有一侍女跑着来报，说是庄主出书房了。

    薛不忘听闻放下茶杯，跟着侍女去见父亲薛重全。

    薛重全目视着侍女领着薛不忘走到自己跟前，未等侍女通报，薛重全就开口：“你先下去吧。”

    侍女前脚刚走，薛不忘双膝一曲，老老实实地跪在了薛重全面前，给薛重全磕头道：“见过父亲大人。”

    “起来吧。”薛重全的声音低沉不夹杂感情，不像是面对刚远行回家的儿字，反而是像仇人相见。

    就算是起身，薛不忘也依然勾着脑袋，身子站的挺直，像是做了错事的孩子，看都不敢去看自己的父亲。

    薛重全看着乖顺的薛不忘，问道：“东西拿回来了？”

    薛不忘将一直放在身上的牛皮盒子双手递给薛重全，恭敬道：“是，请父亲大人过目。”

    薛重全用戴着扳指的拇指轻轻推开牛皮盒，王员外的那枚玉章正静静躺在其中。他合上盖子，复问：“可有什么差错？”

    “没有，一切都按父亲大人所说去做的。”

    薛重全一边将牛皮盒收入袖中，一边道：“我听说，那日在王员外府中有两个人。”

    看似不经意的一句话，却让薛不忘被吓出了一身冷汗。

    “把头抬起来。”薛重全平静地说，像是暴风雨前的海面。脖子像是被人灌了铅，薛不忘使出全身的力气方勉强撑起沉重的头。他僵硬地看着薛重全，是一动也不敢动，紧张到连话也不会说。

    薛重全忽然暴怒地一拍桌子，怒道：“怎么回事？还不说实话？”

    他说的每个字都像是一颗钉子，被深深钉进薛不忘的脑袋。

    “我……”薛不忘慌张地开口，却不知该如何解释。看着薛重全愤怒的脸，薛不忘闭嘴收声，又跪在了地上。

    薛重全道：“说谎的时候伶牙俐齿，现在又说不出来了？”

    薛不忘底气不足道：“……回父亲大人，那人是长风镖局押暗镖的，孩儿与他只是碰巧遇上而已。”

    薛重全怀疑道：“长风镖局？……若真如此，刚刚你为何不说实话？”。

    “我以为这件事不用报的，所以没有说。”薛不忘弯下腰，将额头贴近地面：“孩儿知错，还请父亲大人惩罚。”

    “错在何处？”薛重全的声音从上方传来，像是一个比天齐的罩子，将薛不忘牢牢困在里面。

    “我不该欺瞒父亲大人。”薛不忘满手心都是汗，他道：“今后我必当事事汇报